不怪恩萧如此惊惶,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他本该是千古的第一疯子,杀人放火,不修善果。奈何遇上恩萧这样的劫难,从此便一错再错,将自己的血性拱手相让,只能一败涂地。什么报仇,他早都忘了。
别人也许不懂,但谢知行万分明白凯茜。其实谢知行就是凯茜,他想他这一路是多么的险,行差踏错,哪怕一步,今天杀红了眼,癫狂贪嗔的人就是他。
还好恩萧没有拒绝过他。
恩萧的大腿紧紧地贴着他腰身,温度隔着衣料也很明显。有那么一瞬间,谢知行依稀感觉到,也许凯茜说的对,恩萧也爱他。
可是他敢肯定恩萧不会说爱他。恩萧就好像一块寒冰,总是习惯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虽则化了,可融成水的冰也还是冷的,只能叫人退却。谢知行没把握,于是不敢问,也不要回答。
可是要什么回答,人是他的,不就够了吗?
于是那个吻更加深入、激烈起来,压得恩萧都喘不过气,抓着他的衣领,指尖掐白。长长的吻牵着一丝津液,最后还难舍难分,藕断丝连。恩萧粉嫩的舌头微微吐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谢知行便笑,抚他嘴角,问他:“好长官,我都向你缴械投降了,你怎么办,要抓我吗?”
恩萧好像没缓过来,谢知行说的那四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扑腾跳跃,像一尾活鱼,搅得他太晕乎了。谢知行爱他,谢知行爱他,谢知行爱他……
“嗯?”谢知行炽热的指尖捏过他的耳垂,游刃有余地催。
恩萧在口袋里摸了半晌,掏出来一副手铐,毫不留情就扣住谢知行。手铐冰凉砭骨。
恩萧转过脸去,声音微低:“今天我要依法逮捕你。罪名是……”顿了顿,声音更低,“爱我……跟我回城防所。”
谢知行笑了:“好。”
015号楼外面,徐徐有车辆点着红色和黄色的灯飘飞过来。堡垒敞开,陆陆续续有城防官过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