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显示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乾和之睡醒了却觉得比睡前更累。
他坐起来,盯着墙壁上的小鸭子挂画儿走了会儿神,打了个哈欠。
别墅里的温度恒定,但他刚睡醒还是有点儿冷。乾和之掀开被子,抖着脚尖穿上拖鞋,往浴室里走的脚步难得有一点儿拖沓。
乾和之今天得早一点儿到学校去,去看冯远话剧社的汇报演出。
说好的轮不上新人表演,冯远不知怎么地就拿到了一个角色,唯一的戏份就是跟着反派王新贵去阻止玉春和莲生私奔。
乾和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去想。
他站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狂野得如同蛇发全开的美杜莎一样的发型,被吓得猛退了一步。
然后他重新怯怯地靠近,用梳子梳了第一遍,又沾水梳了第二遍。
该翘的还是翘着,收效甚微。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要洗头洗澡的,于是他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在怪脑袋为什么这样笨。
细密的热水打下来,乾和之闭着眼睛用脸去接。
屏气……
密集的热水不再直接落到地上,而必须把乾和之的身体囊括在内。
它在他的肩窝一类的地方短暂停留,再顺着他的身体蜿蜒向下。
无数条交错的线条,没有重合,却布满全身。
“这一次仔细看了,下一次自然就很淡定了。”他忽然想起傅闻声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