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鸭舌帽,红着眼眶回头和萧楚炎对视。
他剪了短发,比当年的板寸是长不少,但棱角分明的俊朗已全无遮掩。而且发量惊人,帽子一除,根根发丝就如同有生命般张牙舞爪旺盛。
十分帅气,十分十分帅气,不用做任何造型,哪怕带点凌乱都像天然在修饰。箫楚炎看着他,心情难以抑制地好起来,连说话语调都带着跳跃。
“进来坐坐吧。”
餐桌已经清理干净,霖渠的包放在脚边,他坐在萧楚炎对面,埋头抠手指。而山鸡和秋葵站在玄关处,一左一右把路堵死,交换了一个一切晚矣的眼神。
秋葵视线往下瞟到他手里的手机,无声询问——报吗?
山鸡转过身去,面朝大门,秋葵跟着他转身。两人手背向后,分腿而立,像两个镇宅的关老爷。
要讨论的问题是分手,这是一个很尴尬地话题,促使霖渠和萧楚炎无言以对到现在。
霖渠非常疲惫,说话都没力气,也并不真的想聊这个,只是要赖在这里。但是萧楚炎开口了:“我爸确实不喜欢你,他说你在雍福公馆找少爷,每天都叫好几个,还把自己的迈巴赫随手送给别人。”
霖渠换了个坐姿,把腿架在凳子的横杠上继续抠手指。
萧楚炎说得这些对他来说很浅淡,压在记忆深处几乎不会回想,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开得是什么车。此时甚至产生一种缥缈感,理智知道是自己的事,情绪却想一张剥离身体的皮囊一样被甩远,仿佛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
只是前胸后背突然被压缩一般往里挤,难受到他产生了眩晕感。嘴里酸涩,吞咽唾沫,肠胃翻涌着几乎要吐出来。他缓缓趴在桌面上歇停,以求缓解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