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和年轻时长得也不一样了,他认不出我,看到照片起码知道这是哪里。”
奚白垂了眸子,不敢和李奶奶对视,甚至有种把箱子重新拖出去的冲动。
李奶奶用抹布擦了下相框,问他:“小白,我锅里顿着汤,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她瞳孔微微缩了下,箱子上写着几个字,吾妻李婉如。
李奶奶愣了一瞬,又恢复笑意,用手擦了擦箱子上的数字,手指皮肤皲裂,皱皱梭梭的,像老树皮。
她一厘米一厘米摩挲着,字是毛笔写的,端端正正的正楷。
“这不是之君的字嘛。”她说着仰头算了下日子,“六十多年喽。”
“小白,你们找到他了?”李奶奶转头问他。
奚白嗫喏着,张了张嘴,只说道:“嗯,找到了。”
见他这模样,李奶奶大概明白了,她用手碰了碰奚白,“没事儿,这都多少年了,我也就是说等等看,反正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着,等不等也就这么过着。”
她说着捂唇笑了出来,“我跟你说,要不是看照片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就记得个影子了。”
“他比我还大五岁,快九十的老头,走了也很正常。”李奶奶一边说着,却迟迟没打开那个箱子,只是把那张她还特地擦了的,两人的合照盖了下来,倒扣在桌子上。
“我没和你说过,我和我先生怎么遇见的吧?”
奚白好奇抬头,李奶奶笑了笑,开始叙述他们的相遇,其实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两人都是南方人,亲友撮合下走到了一起,婚后第二年,她先生因为工作原因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