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一把时望,时望没有动。
周围人声嘈杂,两人挤在人堆里,看许赐弹完一整首曲子。
所有细节都纤毫毕现,将那一刻的心动具象,鲜活得如同发生在昨天。
时望记得许赐在黑白键上轻快跃动的手指,记得许赐眼睫下垂的弧度,记得风过时簌簌,樱树下枝桠葳蕤,有花纷落。许赐从琴凳上起身,将襟口的花瓣捻在指尖。
时望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找到手机软件里的钢琴曲库,一首接一首切换,数不清多少次重复过后,终于凭印象找出许赐下午弹的那支曲子。
第七遍循环,时望再一次翻出空调遥控器。室内温度已经调得足够低,他胸口的烫意却没有得到丝毫疏解,每一个毛孔都往外鼓噪着热气。
他不明白,又开始明白。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期待起每个将至的明天。
许赐今天穿了黑外套,他穿什么颜色都很好看。
许赐中午过敏了,他好像经常因为体质原因过敏。
体育课和许赐打了一场篮球,还一起去小卖部买水,好在许赐没有看出自己的紧张。
对劳委的贿赂长达半个月,他和许赐打扫卫生的时间终于调到同一天。
又有外校女生跑来送花给许赐,许赐拒绝了。
交作业的时候物理卷子找不到了,许赐是课代表,就在旁边看他找,丢了好大的脸。
校庆许赐会上台弹琴吗?他会弹什么?
放假了,他不想去瑞士,但堂弟时焱非要他去,瑞士又没有许赐。
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
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