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对长相厮守共赴白头的暗示让秋实身心都软成一摊泥。
“果子,我知道我混蛋,自私又小气。放不下你,也舍不得爹妈。”徐明海开始进行自我批判,“但我跟你发誓,咱真就苦这四年。如果中间儿我变了心,叫我出门被车撞死,打闪被雷劈死,再也不能投胎,投胎也做不了人!”
徐明海的话让秋实想起自己第一次帮周莺莺包饺子。他和面掌握不好比例,于是只能面多了掺水,水多了掺面,最后弄得一塌糊涂——就像如今他和徐明海的关系,早已你中有我,盘根错节。根本无法去丈量谁亏欠了谁一分,谁对不起了谁一厘。
退一步,也许真能海阔天空?
过了好久,秋实终于闷闷地开口:“不做人才好。做人有什么意思?”
徐明海见对方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赶紧说:“好,那就不做人。那咱俩下辈子做一对儿蝴蝶。渴了喝露饿了吃蜜,到处飞来飞去,永远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秋实没好气儿:“撑死了是对儿人嫌狗不待见的扑楞蛾子,还蝴蝶?”
“我老婆这么好看,肯定是蝴蝶。”徐明海黏糊糊地亲上去。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儿,”秋实下了决心,“我明天就去找老师申请保送的名额。”
“一百件也答应!”徐明海如蒙圣恩。
“我……我担心九爷。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我把我妈的那张折子留给你,到时候你请个保姆来照顾他。”
“不用干妈给你留的钱,钱我有的是!”徐明海夸下海口,又强调,“再说还有我呢,你不在有我看着他老人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