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朝台阶下走,庄也朝往小楼。
两个脚步声背道着远离,但两步之后,院落安静下来,两人又都同时转过身——吴霭迫不及待地往上又跑去,庄站在原地等。
快到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被他搀扶住,对视一眼,突然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放松,肆意,像是宣泄,一人不想再疲惫,一人不想再委屈。
费事费力,兜兜转转了一晚上,但结局终究是好的,隔阂被消弭。
好一会儿后,庄先停下来,说:“好了,得休息了。”
算是闹矛盾被自己化解了吗?吴霭骄傲地点头,又听话起来了,抓着他袖子,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
等回到楼里,庄指了指二楼,吴霭没再跟。
他攀上两步台阶,又隔着扶手往下探头,问:“庄,你明天几点去工作?”庄抬起头,很平静地回答出个:“四点。”
“四点?!”“嗯,四点。
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吴霭心疼却佯装镇定道:“没事,我起来送你。”
庄没说话,继续往一楼自己的房间走。
两秒之后吴霭再次喊住他:“庄,那你明天晚上呢?”他:“嗯?”“几点回来?”“不知道。”
庄好奇,问:“你等我?”吴霭没说话,笑了一下。
等回到床上,他辗转反侧,开始觉得自己在研究那些“扩张”、“找G点”、“九浅一深”之前,应该好好研究研究庄的脾气。
无论如何,一个平和的心态和沟通方式,比性要紧。
……没记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但似乎没一会儿闹钟就响了。
吴霭侧了侧身把它本能地关掉,化身蝴蝶梦了会儿周庄,突然一惊醒,弹起身往外跑去。
他出房间门的时候听见了大门响,冲到台阶末端的时候因为着急被睡裤绊倒,实打实地摔了一跤。
也顾不上疼,仓皇不已地推开大门时,那辆捷豹正好开到铁门外。
吴霭挥了挥手,但应该是没被看见。
等车消失,他又远眺了半天,心中有愧疚和不舍,很埋怨自己说到没做到,光睡懒觉,光打嘴炮! 再睡也没睡着,他躺到八点准备叫车去上班,结果想起了还有包青天医生要来针灸,悻悻地熬到了九点。
包医生来了之后比昨天更没了好气,吴霭觉得自己不会因为崴脚残废,倒很可能会因为被骂。
但顾及是庄安排的都忍下来了,怎么都舍不得辜负他的好意。
等送走了医生,终于可以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