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醒醒吧,去欧洲,哥承认哥也不干净,但至少我——”等不了话被说完,吴霭眼前一片黑。
他脑中有“嗡”的一声,然后迅速转换成了刺耳的“嘀——”,反应过来时手掌和宁的脸颊相触碰,所有声音都转换成了一声爆炸的“嘭——”。
蘑菇云升起,炸出一个直截了当的耳光,周围有又路人看过来,但这次没人再劝阻。
宁脸颊的红印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变燥又变成黑,几秒钟后他才道:“你听不懂我说的?”吴霭全身颤抖,一开口几乎聚不拢声音:“你来找我说这些只是为了你的收购,想刺激我,把我制造成一个麻烦。”
宁眼神回到犀利,不置可否。
“可以,但你要是再敢来找我!”吴霭指小区外,一字一顿:“我就告诉庄去!”他往回跑,宁没有再追上来。
回到家时老王正拿着吉他,枫树在记东西,听见响就一起抬起了头,说:“没搜出来你的消息,来不来?写点新东西。”
吴霭摇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明明是他揍了人,倒向床的时候却完全被卸力,全身都像挨了重击。
宁是毒蛇,话语是毒汁,咬了一口后慢慢扩散。
吴霭把自己缩成一团,找不到抵抗未知和恐惧的血清,只能把头埋在胳膊里,默念:“都是假的。”
关于贾昼的花边新闻是假的,宁说的一切也是假的。
他再脑中回想自己和庄在一起点滴,回想最喜欢的拥抱和亲吻,想起伟岸的神,但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些争吵和冷漠,想起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是因为身份和年龄的差距吗?他们之间有高墙,不光前路被遮挡,现存的空间也被挤压。
弟弟的事情,HO的事情,还有网上那些虚实莫辨关于收购案的谣传,吴霭太乱,拿出手机打开和庄的对话框,却又一个字都按不下去。
说生气——但昨天按捺不住的明明是自己。
埋怨他不管不问——可他在忙更重要的事情,并且派来了张。
吴霭泪眼太糊,再看什么都像披了一层霜冻,身处七月的盛夏,却悲凉如寒冬。
他把手机又扔开,落下的时候碰到了床上洪仓寄来的小盒,呆愣了几秒后坐起身,拿了剪刀剪开一看,里面是个更小的红色盒子,再打开——竟是一枚戒指。
素圏,银色,拿在手上沉,光亮但是有磨损后的细小擦痕。
吴霭记忆中这是洪仓和知礼手上的对戒,看大小应该属于后者。
他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寄给了自己,再一扭头,发现了一张小卡片。
卡片不大,大半手掌,背面是一副简笔的抽象小画,红色的底上有两个人并肩。
再反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小楷的钢笔字,写着:“小吴:我们有了新戒指,这一枚送给你”,下行又换了个笔触,接的是英文:“Best Wish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