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知礼装正经,道:“我和洪喵咪交换了,他把他的给你了。他取下来的那枚在我这里。不过也正常,我们家一向他大方,我小气。”
话一出口,电话两头的三人都笑。
吴霭知道他们从来不分你我,自己手上拿着的其实是两人共同的赠予。
他再去看卡片,恍然大悟:“我收到了请柬。”
“我刚才正在给小吴说,请他也回重庆一起吃饭。”
洪仓提示。
知礼听了:“嗯,他肯定要回来啊,把他对象带着一起。”
那头的两人大概是变换了个姿势,有细微的声音。
吴霭想象着他们在异国的深夜互相依偎,身临其境那副画面会很美——太美、最美。
“我……”他说。
“洪喵咪给我说你对象很厉害,他是做什么的?”“好像也是经商,小吴说挺忙的。”
洪仓少有这么兴奋,在那边代答。
经商、厉害、忙,没一个词有错。
但吴霭觉得别扭,眼前有东西是分裂的,两个哥哥站在光亮下,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晦暗不明。
知礼:“好啊,到时候你带他来。”
吴霭:“嗯……”洪仓再次补充:“小吴很喜欢他对象。”
喜欢啊,确实喜欢,按理说,这句话后面理应接一句“我对象也很喜欢我”,但吴霭躺着看戒指内圈音符的旁的空缺,弄不清该刻什么。
心中的酸楚往上涌,但他不愿扫两个哥哥的兴,努力平复了一下,说:“他又出差了,现在还说不定,但我自己是肯定会来的。
哈哈,我们,嗯,嘿嘿,最近一直在吵架,就还挺那什么的……”“吵架”二字片面又复杂,他还没说完就哽咽,落荒而逃停下来撒谎:“我有点感冒。”
门外老王演绎起了另一首曲子,可能是在即兴,时不时停下来问枫树的意见。
吴霭的注意力被一个精巧的变调打断,这时听见洪仓杵近了些,说:“请不要吵架。”
他回过神:“啊?”知礼在那头问爱人:“洪仓哥哥,咱俩吵过架吗?”洪仓略思考,答:“没有,夏知礼。”
两人该是又亲吻,两秒之后知礼才转回来,说:“小吴,其实我和洪仓有时候也会想法不一致,比如这次来英国,我们各自希望的时间都并不是现在。
但我们持不同意见的时候不会固执,会坐下来商量,非原则性的问题就一人退让一步,选择折中。
你和你对象呢?是不是有一方太刚?”他结婚了,语气比之前要成熟。
吴霭信服地点头,但自己和庄之间的原因不是线性的,而是一张网。
这里面太复杂了,牵涉了弟弟、父亲还有兄弟操戈……他说不清,像个傻子似地:“唉——”听他叹气,那边的两个哥哥都只觉是情侣间闹了小矛盾,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开解。
吴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