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霭:“哦”,和他一起往办公室走,又问:“那他自己是去做什么?一个人可以?”“可以。”
张正在手机上看东西,随口回:“他去找庄宁。”
“找他?”吴霭步子一滞,忙不迭:“什么?庄宁?是开会?并购?危不危险啊?!”张还是往前,没抬头:“危险啊,怎么不危险。”
“啊——?”庄宁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接近暴徒,吴霭脑中闪过他没谈拢掏出把枪的画面,一个激灵立即朝外跑,说:“那我得和他一起!”
“跑什么啊你!”张回过神来,在后面喊:“是宁危险又不是安危险,你着什么急!”
吴霭又一个急刹,马冬梅家楼下大爷似的:“庄什么安?安什么宁?”“庄安、庄宁,回来回来。
我记忆中他很少主动找庄宁,但只要找,一般都没好事。
但这个时候了,谁也摸不清庄宁手上到底什么牌。
我让他别去,他非要去。
唉,你是不是昨天给他说了什么?”两人进入了办公室,张一抬头,惊讶:“哇,吴霭,你早上去给他买的馄饨?他愿意吃这个?”他指茶几上剩的残羹,吴霭心思不在上面:“不,我起来就有了,庄吃了。
我昨天……我就说了……说了有天宁去找我……去了会打起来吗?”“啧啧,还是你厉害。
打不起来,庄宁不敢动手。”
张说,往庄的书桌走。
听语气问题不大,吴霭想起来雨夜,庄一发话宁就不敢再碰自己。
他想了想,又问:“那并购案呢?谈成什么样了?我昨天看了个新闻,说是这是‘蛇吞象’,所以不会成功的,对吗?”新闻是真的,“蛇吞象”这个比喻也是真的,但“不会成功”的假设是自己想的。
他望过去,见张打开了庄书架侧面的一个暗柜,里面有个黑色保险箱。
张背对着他输密码,滴的一声后,说:“小蛇就不成功,但万一是巨蟒呢?庄宁这次是有备而来,手上攥着外资银行给的过桥贷款,还有他自己的私募基金。
所以庄安对抗的不是弟弟一个人,而是他背后的集结的资本,而且啊——”他边说边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沓资料,最多也就两三页,小心翼翼放进一个文件袋后又放进了一个小皮箱。
卡在关键地方了,吴霭快急死:“而且什么?”“而且啊。”
张拿起皮箱往外走,说:“楼下的四个字看见了吗?”“楼下?兴海实业?”“聪明。
兴海是房地产起家,所谓实业,做的都是真金白银的生意。
他有自己的打算,从接手那年就在想办法转型,想往轻资产的方向发展。
老企业敢闯高科技的风口,政府是给了不少政策鼓励和倾斜的,所以这个通讯公司算是很成功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