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贾昼顿了两秒,被断腕似地突然爆发出惨叫,他拿起那把蜂鸟往地上一下下地砸,又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去剧院也不是看我!是去看你!你穿了红裙子!” 和庄相识前的点滴被串联起来了,吴霭看见着那把1944年的琴碎,看见了那双手,那颗袖扣和窗外飞过的喜鹊,所有细节在他脑中像电影般被正放、倒放,最后定格在了那个站在光冕里望自己的男人。
“我找我外公,可我外公一直在生病,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说他希望看到我好起来,送我去戒毒,但是怎么可能?Lucky Star,你嗑药吗?”贾昼拖着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两人一人前行,一人后退,吴霭接受不了他讲的,又被逼着离开了露台中央。
“犯瘾的时候你会痛苦,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千万只的蚂蚁在咬,骨髓被一点点抽干,快要死。
但这时候,一旦你拥有他,你的视线会汇聚成一个点,身体被吹蓬大,然后——‘Bang——’”这时旁边大楼的外墙换出了个五光十色的背景,贾昼指向自己的眉心:“从这里开始爆炸。”
“我不听你说这个。”
吴霭愤怒拒绝着。
贾昼:“炸过你的躯干,你的四肢,你的心脏和肺,烟花一样magnificent。
有他我就能活下来,我得活下来,Lucky Star啊,我想活下来。”
他到底是在说毒品还是庄呢?吴霭弯下腰,难以自制地干呕:“我要走了,你太恶心了。”
他用力去推他,贾昼不堪一击地倒地,又换回了孩子似的语气:“Lucky Star,别走。
他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事情怎么办呢?”吴霭摇摇晃晃地往门走,脚下的土地层叠了,藏起来的东西被抽丝剥茧。
他应该唤庄吗?让他来到这里直视暴雨,还是径直走下去,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他的全部?“你走了也可以。”
这时,贾昼的声音又响起:“我还有其他办法的,他还是会属于我的。”
吴霭一怔,回过了头。
贾昼的白色病服被染黑,笑着站了起来,说:“我外公身边有个姓王的人,他告诉了我一些东西。
他不敢往外说,但如果我敢,庄先生就会进监狱。”
头顶的乌云骤降,吴霭被无形的力量所碾压,连骨骼都痛得难以言喻。
“光我外公那老家伙帮他是不够的,兴海打点其他人的行贿、交易、洗钱,我全部知道。”
贾昼说。
最后一层掩盖被掀开了,最脏污的内核是翻滚着的血和浓。
吴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庄做的……”“不是也得是,我可以诬陷他,王处长会帮我,和兴海相关的我都推给他,他洗不掉的,绝对洗不掉。”
“你疯了……”吴霭的灵魂战栗,下意识地走回去,慌乱劝阻:“你……外公……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有你外公……”贾昼:“老东西怎么样我顾不上了,我只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