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西穿着浴袍,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发稍正在往下滴水。

虞靖西沉默了很久,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钱墨太紧张,所以显得时间格外漫长。

“可以。”

虞靖西又问:“要进来吗?”

钱墨进去之后帮虞靖西吹了头发,然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钱墨睡到自然醒,虞靖西还在边上睡着。钱墨摸了手机出来,屏幕上的时钟正好从07:59跳成08:00。

他们还有整整12个小时。

钱墨不常看见虞靖西睡着的样子,在上海他们总是分床睡。睡着的虞靖西面容柔和许多,看着不凶也不严肃,也不会冷笑着说嘲讽人的话。他用目光描摹着虞靖西的样子,想要记住这个时刻。

上午9点,他们空着肚子离开了酒店,打了车去找吃食,在街边的邮筒投了明信片,还去“地球上最南端的星巴克”打了卡。

下午2点,他们抵达了海岸。

湛蓝的海水,映着天空和白云,岸边长着细长的野草,风一吹,就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浪。他们拿着温热的咖啡,吹着海风,并排安静地站着。

钱墨感叹道:“很漂亮,比上海的漂亮。”

虞靖西:“上海那些不能算海吧。你看的是哪一片?”

“我有个玩得还不错的高中同学考上了海事大。大一的时候我去找他玩,他们学校边上就是杭州湾,在东海大桥那一块。傍晚潮水退掉之后,有一大块滩涂,可以光脚走在上面。沙子很软,可以捡到些贝壳或者小鱼。但是都很小,而且也不是活的。我们说好,之后一起去一个真的沙滩,能捡到活的海鲜的那种。拿个小桶和铲子去挖,挖到了小鱼小虾的话,晚上就能吃烧烤。”

钱墨在生活里很少讲这么一长段话,虞靖西其实也不太了解钱墨的人际关系网。除了入职喜月前的那一次,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钱墨和朋友或者家人联系。

虞靖西:“后来呢?去了吗?”

钱墨的语气低落下来:“没有,后来……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

“为什么?”

“上海很大的……”钱墨慢慢地说:“从奉贤到临港有40公里,没有地铁,公交要三个半小时,就算是打车也要一个小时。”

虞靖西从小到大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去海边一定要找那一个朋友。“你可以和自己学校的朋友一块去。”

钱墨安静了一会,才说:“我没有什么朋友。”

虞靖西想钱墨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长得好看,性格乖巧,应该不至于没有朋友的,他只能想到一种理由:“你看不上他们吗?”

钱墨笑了出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笑完,钱墨补充道:“可能是我太无聊了吧。不会说好听话,性格也闷,玩不开,连打的游戏都是十年前流行的。”

“那……你的父母呢?你还有没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