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直到房时进来,纪柏暄还有些发懵,他想着自己八成是做梦了。

他乐出声,看着房时关门,换鞋,之后站在他面前,没有闪躲,直白地看着他,眼底是藏不住地在意和想念。

“哥…”房时小声喊。

纪柏暄看着他,“你回来了?”

房时没回答,抬手贴在了纪柏暄的额头,烫手,他皱眉,心疼地看着纪柏暄,“哥,你难受吗?”

纪柏暄笑笑摇头,“我没事。”

房时手里提着药,是赶路的时候买的,上次纪柏暄给他擦药,他看到医药箱里没有感冒药,就买了一堆,他握住纪柏暄的手,把他往卧室拉,“哥,你需要睡一会儿。”

纪柏暄任凭房时拉着,他觉得自己没在做梦,可房时的一些行为又让他觉得是在做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房时给他解领带,脱外套,接着房时抬头看他,有些害羞,“哥,裤子你自己脱一下。”

纪柏暄一直看着房时的脸,像个小孩子一样认真,房时见纪柏暄没反应,手试探地往纪柏暄腰带上摸。

金属的冰冷让房时有些紧张,刚把腰带解开,外面门响了,房时直起腰,看着纪柏暄说:“我去看看。”

房时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人,化着淡妆,手里还拿着药,看到房时愣了一下,她看看门牌号,确定没走错,笑着说:“你好,我找纪柏暄。”

房时没反应,冷着脸不回答也不让人进门。

女人有些尴尬,“他在里面吗?王姨让我来的,说他发烧了,让我来给他送些药。”

“你走错了。”房时知道王姨,有次打电话让纪柏暄去相亲,他一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不高兴,说完就把门关了,也不管外面的女人什么表情,还把门给反锁了。

一转身,纪柏暄站在身后,房时吓了一跳,纪柏暄已经换了睡衣,看着他像是担心他走了。

房时拉着他回卧室坐好,又端水和药给纪柏暄,纪柏暄看见药眉头就皱起来了,房时哄了好一会儿才让纪柏暄把药喝了。

纪柏暄躺在床上,看着房时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房时坐在床边,被纪柏暄有些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他给纪柏暄掖了掖被子,又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哥,睡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纪柏暄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小的时候奶奶和他说,如果梦里出现了想见的人,就不要胡乱说话吓到他,那下次他就不出现在梦里了。

他印象很深刻,所以他忍着没开口,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时,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房时等到纪柏暄烧退了,赶了最后一班火车回去,在电话里被吴岭花骂了一顿,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甚至还感到轻松,即使没有座位,他要站九个小时,他还是很开心。

纪柏暄醒的时候迷茫了一会儿,他坐起来,看着卧室里亮着的一盏台灯,盯着它看了很久。

他下床,客厅里没人,洗手间没人,厨房也没人,纪柏暄怀疑自己烧糊涂了。

他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看到医药箱里多出来的退烧药,感冒药,他拿手机给王叔打了电话。

“王叔,你给我买退烧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