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敬对他这位耿直的领导无比唾弃,但吴冕雷打不动的规律作息让孔敬得以当面找他问个明白。
谁知路过一家顺路的西餐厅,孔敬看到了岑涧从里面出来。
岑涧身着鹅黄色的衬衫,左耳垂戴着颗镶嵌着碎钻的石榴石耳钉,两者都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他垂下眼,检查怀里抱着打包披萨和小食的牛皮纸袋,居家的气息在空气中温柔地溢开来,飘进孔敬的车窗里。
孔敬想打个招呼,又看见一辆眼熟的车。
亮黑色的劳斯莱斯,车身方长,尽显骚包本质。那是吴冕私用的车。
岑涧去打包完午餐,长腿迈步,悠闲地上了吴冕的劳斯莱斯,吴冕顺手把胳膊搭在了岑涧的肩膀上。
两个人贴得很近,在车后座有说有笑,吴冕还反客为主,投喂了岑涧一根薯条,顺便给他擦掉了嘴角的一粒盐。
孔敬,目害,卒。
孔敬从未如此痛恨他的视力,就连在酒店抓前任三劈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地……如坠冰窟。
司机发动引擎,豪车呼啸而过,留给孔敬一个车屁股后面贴的不合时宜的纯银定制米老鼠,像在无声地嘲讽着他。
孔敬坐在车里,将车窗升上去,点了根烟。
喂薯条啊,他和吴冕认识多年,还没被投喂过。
更别提暧昧的擦嘴,四舍五入那就是亲了。
凑得那么近,你俩是寒冬里的麻雀吗,要在同一个枝头互相依偎?
实锤都有了,被捶死了还有什么可说。
孔敬酸得像颗没成熟的葡萄。
孔敬觉得岑涧亲近,觉得他熟悉。
后来觉得他可爱,又怕他送入吴冕的虎口。
这会儿两人真在一起,孔敬那些心思全没了,只是在想,原来如此。
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想起一句话: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如果吴冕是秘书,他是总裁,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可能的,他生性不爱冲锋带头,喜欢辅助别人,只适合找个普通的对象搭伙过过小日子,甚至赚够了养老的本钱,连老婆本都没考虑过,就急着退休。
他是活在王子与公主童话外的普通人,不是小王子的玫瑰,不是那只能被驯养的狐狸。
可能只是棵停止生长的猴面包树,等不到人来采他,一生只结过从前的一次果。
谈过恋爱的人多少明白这是种失恋的心情,但对于孔敬来说,这比失恋更难过几分。
因这一切从开始,注定没有结果。
缺席的却不是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