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敬的离职庆祝会这天,岑涧没有出现。
在昏黄的酒店包间灯光中,人们开了香槟,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举杯与孔敬轮流相碰,而孔敬所说的都是,谢谢。
“敬这些年孔哥为我们做的一切!”
“哥,有空常来坐,财务部的零食柜永远向你敞开!”
“真的要走了吗,呜呜呜好难过,以后午休不能和你一起打羽毛球了……”
“小陈你哭个屁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别提不高兴的事吗!”
大喜的日子啊……
“没事,不怪小陈,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孔敬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喝干了杯中的酒。
香槟一瓶一瓶地空了,谁也没有感到可惜,因为今天吴总请客。
孔敬自己喝,却劝其他人:“别多喝,虽然说好喝度数低,现在晚上了,醉了危险,还得一个个分批把你们送回家,咱们老大多累啊。”
吴冕倒吸一口气:“嘶,孔秘书,你是不是不坑我到最后一刻就难受?咱们同穿裤衩的情谊哪儿去了?”
孔敬只是笑,把还剩一半的酒瓶丢到吴冕怀里:“你的品味向来很好,这瓶我敬你。”
“我醉了怎么送他们回家?”
周围人起哄:“拼一个,拼一个!”
没头脑的小陈问:“岑总没来吗?”
当场被同事捂住嘴:“没事少哔哔!”
总裁与秘书与总裁的爱恨情仇,是你一个新入职秃头小职员可以八卦的吗!
要八卦也得在当事人不在的私下场合畅所欲言。
唉,这孩子真傻。
等到散会,各自回家,他们还是没有等到岑涧。
岑涧并非故意不来参加这最后的聚餐。
他临时有事,去了总部,以为照例能在太阳落山前的两小时之内把会开完。
岑涧竖着过去,差点横着回来,把又溜回办公室蹭空调的吴冕吓了一跳,从扫雷小游戏中抬起头问:“你腿怎么了?”
“顾董事搞的闪光LED牌砸下来,我刚好路过,不幸中招。”
吴冕看着岑涧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拍案而起:“我弟完美的大长腿绝对不能受一丝损伤!”
岑涧摆了摆手,撑着医生给的单拐:“别激动,我不是一个人在下面,牌子掉下的时候我们正聚在一起露天开小会,有个董事的头都被砸破了。”
说话时,岑涧可不像一点没事,他剑眉微蹙,强忍着痛,眼角却带了红,走动时还得撑起单拐,行动速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