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虽然是犬科的狐狸,胆子小得不行,来客人时好奇地跑到门口迎接,可当岑涧进家门想摸摸它,它又不知道钻哪个橱柜缝里躲起来了。
比起狗子更像兔子容易应激,一定是方才他同岑涧的争吵吓到它了。
总不能光着脚去追岑涧,孔敬费了半天劲敲开邻居家的门:“可以借我双鞋吗?”
邻居见他焦急的模样,一脸很懂的表情:“是不是老婆带着你的鞋跑掉不让你追呀?”
“您说得都对。” 孔敬蹙着眉,头痛得要命,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孔敬等借到鞋子去追人,岑涧早就没影了。
孔敬酒醒了大半,憋了一肚子火,主要还是生气岑涧跑得太快。
岑涧那条腿差点断了,骨裂的病人跑那么快,不是赶着断腿吗?
瘸着那条腿能跑到哪里去,别被人拐了,卖到山沟沟里。
操,越想越怕,还脑补了糟糕的画面,干脆打电话报个警。
好在很快的,岑涧出现在团建的群里,是吴冕亲自把他拉进来的。
孔敬有那么几天看到吴冕花枝招展的型男微信头像就说不出来的泛酸,心说岑涧喜欢吴冕哪里。
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反倒觉得他应该再分化出一个人格来,把自己狠狠地暴揍一顿。
这件事无关喝了多少,他就是害人家哭了。
孔敬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渣前任的事他已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Lily约他吃饭,想给孔敬介绍自己的gay蜜,孔敬也兴致缺缺地回了条再说吧,绅士风度从身上离家出走,Lily臭着脸用语音骂他注孤生,脱团不带你玩了。
孔敬扔下手机,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眼前是他的脸,耳畔是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你愿意收下我吗?”
离职前没惹麻烦,怎么等到离职却变成了偷了总裁心的贼?
孔敬推开岑涧的原因只有一点。
他可能,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看上了岑涧。
往往是真的喜欢,才会更加伤人。
那湿润的眼睛令他心潮涌动,令他爱/欲难耐,令他……bokki。
你妈的,为什么!给我消下去!
孔敬烦躁地把头怼进了蓬松的天鹅绒枕头底下,身体顺势蹭了两下床单,脑子里却想的是人家的翘屁。
就连青春期也从未感到如此蠢动,就如同内心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狐狸毛挠痒痒。
气得他半夜爬起来,在万籁俱寂中开了吸尘器,轰鸣声大作,猛吸小动物掉落的毛。
借他鞋的邻居拍着门板大叫:“老婆跑了就扰民,没有公德心!!!”
以往从不给邻居添麻烦的孔敬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