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别动手啊,小姑娘温柔点。”沈浔一边躲一边笑。
“操,去你妈的小姑娘。”时隐一点不想放过他,拳头就没停过,“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办法?”
“正常啊,怎么不正常。混出门,除了病假就是事假,总得占一个。”
“你的病假理由正常吗?”
“你没看到刚刚那个装瘸的是什么下场吗?我跟你说,能出来全凭我这张脸,他要是看到你们这群学渣,就不一定相信了。”
“操,你要点脸。”时隐最后锤了他的肩膀,便收了拳头。
校门口的保安悠悠叹一口气:“哎呀,年轻真好。”
大夏天的,一活动就出一身湿黏黏的汗。两个人顶着一件校服,顺着树荫和蝉鸣一路走下去。可是如此一来,手臂难免磕碰,潮湿的热气顺着汗毛交换,走着走着,倒又默不作声地分开了。
闻笛巷离学校两公里多,两人顶着太阳走得一阵疲乏,进了孙姨的阁楼时就和脱了水似的,都蔫蔫的。
“终于来了呀!外面热不热?”孙姨从厨房探头出来,笑呵呵地迎上去。
时隐脸上像被一层薄冰冻住了,嘴皮动一下都嫌累,只点了一下头。
你看到柏油路上蒸起的热气了吗?这能不热?
沈浔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说:“您好。”
“你好你好!”孙姨乐呵,指指不远处的餐桌,“这孩子太客气了。过来坐呀。”
沈浔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时隐,只听对方说:“你们吃,我上去了。”
“小隐…”孙姨张嘴叫住他,看到时隐漠然地回头以后,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唉,饭好了叫你啊。”
时隐没理会,太阳仿佛把他的胃袋蒸干了,一点食欲也没有,况且他也不太想和孙姨共进午餐。
他只是把沈浔带过来了,自己则打算回房间随便啃两口面包。
公子在门口伸直了扒成一条,直挺挺的雪糕一样。时隐进门的时候它抬头嗲嗲地“喵”了两声,尾巴翘起来扫了两下。
“又趴地上?你记不记得自己是白猫?”时隐把它拎起来,像扔一条软塌塌的白毛巾似地挂在肩上,又拍了拍它的背。
斗室是水泥地面,开窗容易积灰,时隐也没时间经常打扫,公子的白尾巴和根笤帚似的扫来扫去,染上灰乎乎的一片。
老旧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和木头晃动的咯吱声,时隐看到沈浔上楼来了。
“儿子?”沈浔看着公子说。
“谁是你儿子?”时隐宝贝似的用手掌挡住了公子。
沈浔笑说:“唉不是,我是说这个就是你传说中的儿子啊。”
他伸手过来,指头挠过公子的下巴,又对着公子咋舌逗弄:“它叫什么名字?”
“你逗狗呢?”时隐把猫挪开,没好气道,“公子。”
“嚯,贵气啊。挺配的。”沈浔的指头还不死心地跟了过去,“实物比你头像更好看,好评。”
时隐抱着公子就往房间里退,像是拿食物诱着一匹大猎狗那样背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