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元裴和人打得火热,那些人看时隐也顺眼,都要称赞两句年少有为,后生可畏。
“过奖。”时隐笑了笑。
尽管别人说的都是客套话,但谁又能想到,几年以前他还是个整天逃课打架的刺头儿,后来都是因为沈浔的缘故,他竟然糊里糊涂地走上了这么一条光鲜的路。
有些人只陪了他一程,却改变了他的一辈子。
宴会进行到一半,始终不见沈浔的身影。元裴说累了就找了把椅子靠下来,琢磨着:“答应了又不来,还真把自己当大师?”
时隐苦笑一下,心里想的是他最好还是别来了。
但最终沈浔还是来了,一身黑西装合身裁剪,衬得人很高大挺拔,往那一站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元裴迎上去:“沈先生,很高兴您能来。”
沈浔挨个寒暄,最后才轮到元裴这里。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松松握了一下元裴:“您好,幸会。”
他的视线移向元裴身后,抿了抿薄唇,然后把那只手递向时隐:“好久不见。”
时隐心里猛地一跳,后颈发热,隔了足足一两秒才伸出手去,勉强开口:“好久不见。”
原来沈浔还记得他。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上了,他们静静地望着彼此,眼神里都是止不住的震颤,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在灵魂深处打了一场无声无息的仗。时隐的手僵了,沈浔轻轻握住它,不用力,肌肤却贴得好紧密。
半晌,沈浔松开手,说:“手好凉。”
元裴讶然:“你们认识?”
沈浔颔首:“认识。我们以前,”他冲时隐笑了笑,“是同学。”
余温散了,时隐的手凉得透彻。
沈浔那只手揣回兜里,再没伸出来过。他和元裴客气地谈笑,红酒下肚,五脏六腑烧热了,在脸上氲出一点血色来。聊到宴会散场,元裴还握着他的手,说:“沈先生这么年轻就办自己的展子了,以后有没有想法在其他地方再办呢?”
沈浔听出言下之意,说:“贵公司的业务水平很高,如果以后有你们帮助,那再好不过了。”
元裴脸上带笑,中国人到了国外,饭桌上还是一样热情,双手握着沈浔,费力摇晃几下:“那说定了,多谢沈先生信赖。”
元裴把人一路送到停车场去,时隐只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