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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 Augenzeuge/九重烟 831 字 2022-11-13

嫁人后也一改往日做派,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爹心里很是宠爱,可惜是个药罐子,没一日不在吃药。

遇上阴天湿雨,不重保养便下不了床。他爹等于娶了个名贵娇弱的摆设,只能看不能用。

是以姨太太越娶越多。

当地上流官宦家无不与贺家相交,背地里也多以此取笑。

贺呈霖出国读书,一读就读了十几年,期间也没忘给家里写信,他爹倒是挺疼这个独子,封封都回信。贺呈霖一看信上清秀的小楷,就知道不是那满脑子酒色财气的男人写的,用词遣句也不像。

信里无非说家里近况,以及甚是想念,盼早归。

贺呈霖每封信都收着,同时还挺好奇,以他爸的能力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弟弟妹妹都没给他添。

他母亲娘家是猎户,外公姓殷,对他爹的为人其实很看不上眼,背地里称呼他为“下流胚子”、“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一类,总不归类于人便对了。

对于生父尚且如此,对于那位续弦殷老先生用词便更刻薄,左右离不开“男狐狸精”,贺呈霖此刻知道为何贺夫人肚子这多年没动静了,原来没有这个功能。

他老爹一日马上风,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贺呈霖于是即刻启程回国,码头上管家孟疏带了人等着,接过行李自有人过来开车。

家里挂着白灯笼,他父亲灵柩停在祠堂,明日下葬。

贺呈霖第一次见到他这名义上的“继母”。

余锦思穿着黑色的中式旗袍,旁边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扶着他,开口便听得出中气匮乏:“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