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色眯眯的目光粘在他脸上、脖子上移不开,咸猪手想要去碰他的手臂。
可笑的是,说是扶,这人个子比他矮不少,看他还得微微仰着头。
丰楼不理人,摇晃着要走。
纨绔拉他,被他大力甩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顿时恼火了。
“你个不要脸的断袖,在这里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卫将军甩了你?让老子搞一夜又如何?反正早就被人搞过了!”
说着,就要来抱他大腿。
丰楼不知听见了没有,还在晃晃悠悠往门口走。
掌柜和小二他们默默竖着耳朵,谁也不敢上去惹事。
不过,丰公子的“风流事”,这云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就在纨绔的手即将触碰到丰楼,角落暗处坐着的男人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的看不清,就像大堂里倏忽吹进了一阵风,纨绔被一脚狠狠踢到了楼梯上,然后又从上面滚了下来,“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接着,丰楼被人像小孩子那样抱起,消失在了门口。
那人使了轻功,低低飞在云城屋檐间,凉爽的风擦过脸颊,丰楼更醉了。
他睁不开眼睛,发髻松松塌下来,突然开始“哼哧哼哧”地笑。
在那人的脚再次落上另一片屋檐,他的簪子终于滑了下去,顿时一头黑发张牙舞爪地散开,笼了两人一头一脸。
丰楼将脸死死埋到了对方颈间,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
嘴里喷着酒香热气,凑到对方耳边,“...你不是、成亲去了、么?回来、回来干嘛?”
卫锋脚下一顿,死死抿着唇,不说话。
过了一刻,两人终于回到小屋。
三个月前,他们还一起浓情蜜意生活在这里。
如今,桌上的尘土快有一厘高了。
卫锋在床边站了半天,还是没舍得将人放下去。
于是又转出来,直接上了山。
丰楼在这过程中,已然睡成了一头死猪,当然,这头死猪依然是最好看的那头。
卫锋默默叹了口气。
丰楼再次醒来,透过发丝看到了暖黄的火光。
他一动弹,旁边的人就发现了,“醒了?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丰楼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黑色袍子滑了下去,暖呼呼的。
他也不管,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我簪子呢?谁让你解了我的发?”
卫锋就当没听到,任由他在那里和头发纠缠。
半天,丰楼终于生闷气生够了,才拿正眼看他。
卫锋穿着雪白的里衣,脸颊被火光照得暖融融的。
丰楼皱起了细长的眉毛,“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卫锋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丰楼作出“呕吐”的姿势,“人皮?真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卫锋张了张嘴,没解释就是这么个“叫法”而已。
他知道,丰楼心里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