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卫锋转着手里的野山鸡,油溅到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烤好后,他递给了丰楼。
丰楼牵起嘴角,嗤笑出声,“怎么?你想和我偷/情?连我家都不敢去?”
卫锋心里被扎了一下,以前,丰楼喜欢说“我们家”。
至于前半句,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家里太脏——你多久没回去了?”
卫锋不再看他,黝黑的眼珠子盯着火光,里面窜起了两簇小小的火苗。
丰楼听他这么说,“啪”地扔掉了他递过来的野鸡,“唰”地站了起来。
“呵!你现在嫌弃那个小破屋子脏了?以前不睡得很欢么?床上,榻上,桌上,凳上......你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压着我的时候,不嫌脏了?”
说着,丰楼怒气冲冲往外面走。
这山洞他自然认出来了,这是他和里面那个狗东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丰楼越走越慢,耳朵竖起来,听动静。
他都快出洞口了,后面竟然还没响起脚步声。
他顿时更生气了。
又走了两步,他猛地停住,接着比刚才更怒气冲冲返回了洞里。
“你、你就不怕我遇到野兽?你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像是料定他会回来,卫锋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将被他摔在地上的野鸡仔细剥掉沾了土的皮,又放回火上烤。
“这山上没野兽。”
要是有,还等不到丰楼捡,卫锋那晚就折进去了。
丰楼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泄了气。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小片尘土,又弄脏了卫锋刚刚剥了皮的野鸡。
这次,男人的眉头终于动了动。
他就像赢得了胜利一样,“哼哼”地嘲笑了起来。
但这胜利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响。
卫锋像是没听到,野鸡也没皮可剥,就那么把沾了土的鸡递回了他面前。
丰楼:“你!”
“你吃这面,没沾上。”
卫锋指了指冲着他的那半边野鸡,丰楼受不住了。
他匆匆低下头,长长的发丝盖住了脸庞,声音沉了好几个度:“你回来...做什么?”
这时,大约就不像那个和狐朋狗友放浪形骸的风流断袖了。
卫锋收回手,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才艰难开口道:“回来、看看你。”
丰楼没再发出嘲讽的声音。
厮混将近一年,他知道卫锋说的是实话。
对方真的只是回来看看他,而已。
大约是酒醒了,不愿意再做出那副浪荡的样子,他甚至听到自己带了丝笑意:“怎么样?你妻子是不是很漂亮?很温柔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