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身上带着淡淡果香和酒味。
宴川和剧组的人借了一辆车, 刚打开车后座, 就被怀里的人扯住手,副驾。
宴川面色不变,这就是副驾。
盛灿抬眼看着宴川, 浅色的眸子里不带感情,我是醉了,不是傻了。
宴川失笑,和他僵持一会后, 任命地将盛灿安置到副驾上。
盛灿这次不像上回那般乖巧,他闭上眼好一会后,将车窗打开吹了会冷风,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塞在嘴里。
你不想知道我这几年怎么样吗?
宴川沉默片刻, 车顶的小灯略显昏暗,将他大半个身子笼在阴影之中。
宴川将盛灿那边的窗往上调一些,嗯一声。
怎么可能不想。
盛灿笑得痞气,他咬了咬烟嘴,含糊道, 那些事情没多久后我就出了国,这你知道的吧。
宴川又一声嗯, 捏在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但盛灿却绕开宴川有没有收到他的告别短信,为什么不来送他这个问题,转而说:我妈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外国文化的影响,一个劲地给我介绍新朋友,不同文化不同肤色不同性别的,ABO都有。
她还动不动就筹办派对,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些派对的主题都是给我介绍对象。要不我说怎么那些人的眼神都看我不太对劲呢。
盛灿微眯起眼,不急不缓地说着,全然不顾身旁人逐渐散发出的低压。
搞明白之后我就很抗拒这些派对,觉得自己像个商品,不自在。然后我就在派对上遇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儿。盛灿低头弯了下唇,今天看到田甜才想起来,他们眼睛都很大。
宴川依旧沉默,但车内弥散的草木香苦味渐浓。
他性格挺不错的,成天追着我跑,但我没同意和他在一块儿。因为我觉得我还没从上一段感情中脱离出来,这样对他不公平。
盛灿笑了下,偏头看着宴川,但这回和你重新相处后,我觉得释然了,人都要向前,宴川,我知道我们彻底结束了。
盛灿轻飘飘地说着,眼神却锁在宴川身上,尾音微微颤抖,但他竭力稳住。
宴川看着前路,保持着动作没有说话。
盛灿的耐心被无限拖长,在他觉得自己等不到回答的时候,车子猛然停下。
到了。
宴川甩门下车,声音冷得像萃了冰。
宴川转到了盛灿靠着的车门外,手间夹着一点火光。
盛灿挑挑眉,仗着暮色的眼视,目光贪恋停地在宴川朝向他的一小块侧脸。
直到那点火光熄灭,盛灿才推门下车。
宴川看他一眼,幽深的黑眸在夜色掩盖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分明在说着主人的不开心,甚至狂躁。
宴川将沾了烟味的外套脱下,问盛灿:能自己走吗?
盛灿摆摆手,率先走在前面。
谁都没开屋里的灯,月色透过整片的落地窗洒在屋内,气氛因此朦胧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