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一直走到饭桌那里,傅之齐才回答:“只靠自己,不辛苦吗?我问过了,康复训练也是很痛的,肌肉韧带和软组织粘连、淤血和肿胀……”
傅之齐走到周青意面前,半蹲下来,看着周青意的眼睛。
“可以自己上下,但是会痛,对吧?”
“……只是一点点。”
傅之齐轻声问:“那要抱吗?”
周青意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小心地抱起来,平平稳稳地放置在椅子上。
周青意小时候,因为母亲不肯要周洪运的资助,过得很穷,没什么玩具。
他五岁的时候,和母亲一起去参加一场婚礼。婚礼有放飞气球的环节,早早把气球派发了,周青意大着胆子要了两个,很珍惜,一直攥得紧紧的。
等到大家都在草坪上站好了,司仪开始说着“见证气球放飞仪式”的主持词,母亲告诉他,等下要松手了。
为什么?周青意说,我不想放,气球会跑走的。
母亲说,不会的。
周青意懵懵懂懂地攥着绳,别人都放手了,他还是没有放。
母亲就把他的手掰开了。
会被人笑的。母亲说。
我不在乎啊。我只想要气球。周青意想。
可是母亲说不会飞走的气球还是飞走了。飞得高高的,周青意伸长了手也没办法够到。
而多年后,周青意自己松开了手,他的气球却依然留在他身边。
第9章 (上)
“你想怎么处理?”睡前,傅之齐问。
“嗯?”
“合作的事情。想我当作不知道,还是有所倾斜?”
周青意开玩笑:“直接拒绝呢?不便宜周名博。”
傅之齐有些意外他对周名博的态度,但是又觉得周家做得这么明显,心寒也正常。
“也可以。”傅之齐说,“我可以直接说我不满意。”
即使他们的惯用借口是已经有稳定的合作商了。
周青意笑起来:“原来当妖妃的感觉这么好。”
被人偏爱、袒护,哪怕提出过分的要求,也会被满足。
傅之齐竟然也没有纠正他不正经的玩笑,而是说:“所以以后有心愿都要说出来。”
“都可以实现吗?”
“如果我能做到。”
周青意下意识攥紧被子,但是很快松开,依旧保持着之前那种轻松的语调,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那不离婚,可以吗?”
傅之齐怔住了,没有回答。
周青意心空了下来,但是更多的是庆幸刚才没有太露形迹,让他还可以把一切包装成一个玩笑。
周青意打破沉默,放软了语气:
“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