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祟一身是伤,胸膛也被贯穿,躺在地上就不起来,煞气恢复他的伤口也需要时间,索性就一直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症最重的岂无衣也得以逐渐康复,村民们的陆续好转让知逢小道君松了口气,纠缠他良久的负罪感终于随着逐渐步入正轨的村庄而消弭于无形。
只不过,岂无衣毕竟是病得最重,就算有青耕神奇的力量在,也耐不住脸色苍白,没那么快恢复,这会正坐在门口,擦拭着那把新枪。
他只松松垮垮穿了一件中衣,披散着头发,外面披了一件龙纹紫袍,微敞的领口露出胸膛上裹着的绷带,端的是个人间北疆王,铮铮好儿郎。
知逢端着一托盘的药,居然被他这凛然威仪的气质怔了一怔。
☆、与子偕行
然而他回过头,那脸上睥睨苍生万物的傲然气息就瞬间烟消云散,脱口而出就是一个软绵绵娇嗔嗔的“知逢逢”。
知逢顿时一阵恶寒,生生打了个寒战,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给他换药的,只好轻咳一声,掩过脸上逐渐弥漫的红晕:“走吧,我给你换药。”
他呵呵一笑,伸手就要解自己本来就没穿好的中衣。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知逢脸上平白炸出一朵红云,又往后一退,惊得差点把手里托盘丢出去。
这厮什么毛病,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岂无衣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换药啊。”
说着又捻了捻衣服上的绑带,若有所思:“难不成你想把绷带扎在衣服外面?”
这话说的,倒仿佛是知逢这个清清白白的小道君自己往歪处想了似的,连脸红都反而成了罪证了。
他只好连忙又咳嗽了两声,咬牙切齿的:“谁叫你在外面换了,回屋去!”
“知逢逢愿意孤我寡你共处一室,还要我宽衣解带的话,那我倒也不是不乐意。”
“什么叫孤我寡你?”
“我这不是觉得,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嘛。”
知逢听罢,“嘭”一声把托盘搁在他旁边,气得快咬碎了这一口银牙,换药?
他现在想拿这绷带勒死他!
岂无衣最是机灵,一见他真动了气,连忙往旁边一歪,嘶了一声,可怜巴巴地低声道:“知逢逢……我这浑身伤,疼得紧,你摸摸,伤得可严重了,你摸,你摸摸就不疼了。”
知逢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