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颂,御史台讲究避嫌,可官员是人,规矩是人定的,是死的,有时不能这么较真。”崔发大言不惭地说着。可他当上台长那一年,多少人因谒禁被参了一本,最终不都流放到了儋州去。林之培腹诽着,还是那般抱怨模样,只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罢了。
“你又为何深夜来此?”崔发问道。
林之培身形一僵,嗫嚅着:“还不是为了她。”手指指向崔沅绾,一时间,众人都朝她望去。
这话自然是在挑衅。
不待崔沅绾说自己委屈,晏绥便颇为护短地开了口。
“还劝林大郎慎言。你指的那个她,不日便是我的夫人。”看似是好心的提醒,又何尝不是一声警告。
林之培倒是不怕,“是我先遇见她的,是我先表明心意的。”那般深情模样,任谁看了都动容。
除却另两人。崔沅绾觉着恶心,晏绥觉着晦气。
“情爱一事,也讲究先来后到么?恐怕不是罢。”晏绥低声说着,警告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林之培被噎了口。对头是晏家,他惹不得。
夜深人静,两位男子却针锋相对。
林家与晏家本就叫崔发分外头疼,如今两家倒好,各派了一人来,生怕场面不够乱一般。
“好了,不早了,都回去罢。”崔发看了看林之培,又看了看晏绥,只觉得头大。
“慎庭,记得方才我说过的,不可掉以轻心。”
晏绥点头道好。
“明颂,你是如何来的?”崔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