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被晏昶这番长话噎得支支吾吾,忙走到林之培身边,催他说话。
“林某献出来的物件在诸位心中自然如一桶泔水一般,令人作呕。可即便再粗劣的物件,里面也藏着林某的心意。林某对崔二娘子的真心天地可鉴。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心中所爱已成他人之妇,林某心中苦不堪言。”
这番痴情话估摸只有林子轩一人深信不疑。
“原先我还在想晏学士夺人之妻不道义,如今看来,这夺妻做得可真对。”福灵白了林之培一眼,恶狠狠说道:“你林家仰靠夏家而起,你有幸与晏学士做同年,考绩还看得过去。你靠着夏长史勉强混个小官,这深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落魄时来。你那也配叫深情,分明就是攀缘附会,你想攀崔家的高枝!”
“你懂什么!”
林之培猛地把手中茶盏往桌上一碰,茶盏瞬间迸碎开来。林之培怒而起身,满眼通红,瞪着福灵,话音斗然增大,把身后的林子轩吓了一跳。
见林之培怒意不减,下一步便要朝福灵走过去。林子轩吓得腿软,赶紧拦住林之培。
“大兄,你冷静些,那是公主,你这可是大不敬啊!”
“林之培,你这是忤逆,敢以下犯上,小心我去爹爹面前告你一状!”
福灵躲在原行遮身后,被林之培这龇牙愤恨的模样吓了一跳,一面指着他放声威胁。
原行遮方才一直不语,这会儿仍旧默默看着林之培失态发疯。
“嗳,何必如此呢。”晏昶叹了句。他这会儿算是看清了,原行遮今日将他们这帮人聚在一起,方才一句话便气走了他兄长。如今置身事外,却任由福灵公主撕开林之培伪善的面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怜福灵公主被人暗中利用一番,却一脸无知,还站在原行遮身后寻庇佑。殊不知原行遮才是这场闹剧后的主谋。
“林兄,左右不过一位小娘子罢了。我嫂嫂虽是天人之姿,可林兄定能找到一位比我嫂嫂更好的小娘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嫂嫂与兄长琴瑟和鸣,你也要向前看才是。”晏昶说罢,拿起自个儿的伞告辞。
门一开,屋外雨后初霁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也叫林之培清醒不少。
“失礼了。”林之培说道,脸上怒气消散,眼下一脸悲戚“我自诩为清醒客,却每每在她的事上急躁不安。”
林子轩听罢,更是心疼他这位痴情种兄长,低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