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不知从哪顺来了一盏果酒,端着酒盏,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他忽然崩出一句,“好妹妹,我的渝柳儿,你愿不愿意?”
崔沅绾当然说不愿。
晏绥不在意地笑笑,“你若有意,就饮了这盏酒。”
说着就把酒盏递到她嘴边,低头眯眼看着她。
崔沅绾觉着他这番询问的话好笑。这是戏本里潘金莲狎戏武松的话,眼下晏绥是那个守不住寂寞的“娇美娘”,她倒成了那位年轻汉子。
这也是一种花样么?
她不说话,晏绥也不恼,把酒盏里装着的果酒一饮而尽。酒水薄薄一层,堪堪遮住酒盏的底面,不过半口水多。
空酒盏被晏绥随意抛掷在地,碎片落在散落的衣襟旁,有几片得日光眷顾,片身折射出两道纠缠不清的身影。
酒顺着嘴唇渡了过去,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冷意不过一瞬,继而被温暖的被褥与热切的气息掩埋。
往常声音会被雨雪雷电掩盖过去,今日不同,一道墙外,女使进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肴。这墙不隔音,里面的声音叫女使羞红了脸。
“姑爷精力真是好,连着几日都要……”
懂事的女使赶忙“嘘”了声,“不要议论主子的事。”
女使匆匆而来,匆匆而归,来去不过几瞬,就叫崔沅绾僵直了身子,眼睫颤得比风中飘摇的幡旗还快。
晏绥轻笑,“没事的,她们没听见,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