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而下拂在他脸上的呼吸,带着独属于时温的气息和味道,醇厚而沁人心脾。
于是在每个有时温的夜晚,他都睡得很沉很稳。
万重为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只有一次,他回来之后眼里带着怒火。他抱着时温,下颌卡在对方肩上。时温看不见他的脸,只觉的肩膀被卡得有些疼。
“今天方连云来找我了。”他说,“他们都该死。”
然后又说“快了”。
时温心里一惊。
这是唯一的一次,万重为对自己要做的事,阐明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晚上万重为回来得很晚,时温已经睡了,被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他清醒过来之后,发现卧室里放着一个行李箱,万重为正在收拾东西。
他心里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万重为:“你……要出门吗?”
“不是我,是你。”万重为把时温常穿的几件衬衣放进箱子里,又拿了两件厚外套,回头对着愣住的时温说,“你学习要用的东西自己收拾一下。”
时温赤脚站在地板上,没动,他向来听万重为的话,对对方的安排也从不忤逆,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发懵:“……出什么事了吗?”
“先收拾东西,路上再说。”万重为语气很平,没有很着急的样子,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凌晨一点半的公路上,车速提到120迈。万重为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只有简短两句:“现在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到。”
时温抱着自己的双肩包,里面放满了他急匆匆塞进去的学习资料和笔电。万重为面色凝重,专注开着车,一只手却伸过来,握住了时温放在膝盖上的手。
两手十指紧扣,让时温有了一点真实感。万重为平静地解释,范崇光在首府投资的康养项目定了,要过去本个月处理相关事宜。时温和他一起去。
“我不去。”时温偏头看着万重为的侧脸,“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