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到后半夜,时温大概清醒了些,嚷嚷着喝水。
他一动,万重为就醒了,立刻撑起身子观察时温情况。时温把被子都踢了,两只脚露在外面,胳膊抵在万重为腰上,闭着眼说口渴。
睡前已经冷好了水,就放在床头。万重为怕他刺着眼,没开灯,探手将水拿过来喂他喝。一杯水下肚,时温又埋头倒下。
后半夜有些凉,万重为将被子拢一拢,又严严实实把时温裹住。刚躺下没多久,时温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和万重为面对面贴上。
空气凝固了一秒,万重为大气不敢出。
时温大概觉得不舒服,下意识调整了一下睡姿,一只手搭到万重为肩上,另一只手放到身下,两条腿蜷起来,勾住万重为的小腿。他们现在的动作太亲密了,脸贴着脸,万重为只稍微一动,嘴唇便能碰到时温的鼻尖。
那温热滚烫的味道和气息兜头罩过来,简直要人命!万重为觉得自己要炸,脑子里轰隆一声,喉结很重地滚了滚。
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完蛋,强行冷静了半晌,又努力分散精力去数时温近在眼前的眼睫毛。
不行。
还是要炸。
不能一起睡了,还是去自己小床上吧!
万重为难得做一回君子,做完二百五十次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一点一点往后撤身体,想尽量在不惊扰时温的情况下,从床上爬起来。
在这一刻,万重为大概终于深刻体会到爱情鸡汤里那句“爱是克制”的老生常谈。然后口不对心地暗骂一句“作孽”。
突然没了热源,时温动了动,手臂突然往前一伸,将已经撤离了半个身子的万重为拉住了。他睡迷糊了,甚至睁开眼看了看,然后又闭上眼,整个人靠过来,同时双手往回拉,将万重为重新拉进怀里。
本就意志不坚定的人瞬时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