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这一把想闷一个清一色。
只是下家何娅琳一连又吃又碰,很快便胡了,推开了牌。
赵总看了一眼,对何娅琳道:“你这叫屁胡。”
何娅琳:“……”
打了几把,何娅琳都是这路子。
林以桉知道,沈淮之玩得有点没意思了,他喜欢憋大的,最好一把翻几番。
赵总道:“高新区那个项目……”
正说话间,何娅琳打了个一万出去道:“一万。”
沈淮之推开牌:“胡了。”是青一条龙。
沈淮之起身道:“有点头疼,我去沙发上歇会儿。”说着,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林以桉,“替我打两把?”
她全身绵软,没什么精神,沈淮之轻轻一推,她便跌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她回身抬头望他:“我不会。”
他说:“你不是会吗?没事,输了我喝。”
她大一那年跟室友去了一趟棋牌室,一下午输了四百多块。
所谓会,也只是知道胡牌的规则罢了。
林以桉说:“要不让别人……”说着,正要起身,却又被沈淮之按了回去,“没事,你玩儿。”说着,他走到身后的红棕色沙发上坐下。
沙发前的矮几上备下了一盒雪茄。
沈淮之打开盒子,拿起一只放到鼻尖嗅了嗅。
沈淮之是年轻人,生活习惯还算健康清爽。他抽烟,但也抽的不多,而且基本林以桉在旁边时,他都会到室外露台去抽,她第一次见沈淮之抽雪茄。
一局牌开始。
麻将“哗啦哗啦”的声响扰得她脑仁疼。
麻将于她而言几乎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她只会顾自己的牌,很快就点了一个炮,沈淮之便要喝一杯。
林以桉回头看他,有点抱歉。
沈淮之食指夹着一支雪茄,手上拿酒杯,里面是三分之一杯的琥珀色液体,加着几块晶莹剔透的冰块。
他三口两口喝下一杯,便放下酒杯道:“继续。”
麻将桌上是赵总、何娅琳、以及他们建材公司一个经理。
几局牌打下来,林以桉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误打误撞走入了迷宫。
东走西闯,快把自己绕晕了。
但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被桌上三只大猫缉拿的结局。
身后沈淮之很快喝下三四杯威士忌。
胡牌胡得最欢的是何娅琳,赵总给了她几次眼色叫她悠着点,何娅琳听不出敲打,继续胡牌。
又输一局。
林以桉便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万分抱歉。
他喝了点酒,看她的眼神略有些飘离,面前烟雾缭绕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一脸觉得她好笑的模样。
她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坐在牌桌上脸红、惊慌、不知所措,而沈淮之却在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