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说,“别只请余当家,记得一定请余大公子一起过来。”

花秣留下那个小个子女人让那几个工人回了桑田,梁福昕倒是在一边松了口气,他本就不信余桑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听花秣的口气就知道事有蹊跷,扭头狠狠剜了那小个子女人一眼。

“奶爹,你也去忙吧,这里有我和桑桑等着就行。”

梁福昕点头,“不过一会人来了记得喊我。”

个把时辰后余老板带着余葇和几个随从到了,“半郡,突然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桑桑也在啊。”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大哥聊聊他最喜欢的桑白蚧。”

余葇在余老板身后半步,冲着余桑摇头笑道,“二弟,我什么时候变成最喜欢桑白蚧了?”

“今天有人在花家的桑田里放桑白蚧被抓到了。”余桑走到那小个子女人身边,“大哥可认得这人?这就是那个放桑白蚧的人。”

“我怎么会认得,怎么听二弟的意思倒像是在怀疑我?”

余桑看着余葇,他的噩梦中十次有八次会出现这张脸,从小到大,他一次都没有在余葇手里讨过好,直至此时,他都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是一次例外,“她说是我指使她去花家桑田放桑白蚧的,为的是断了琥珀蚕的口粮,让花半郡的琥珀蚕死绝,这样,就只有我手里有琥珀蚕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哥。”

“你你你…”先出声的是余老板,她担心这么好不容易的一桩亲事要泡汤,“是不是你爹让你这么干的,我就知道这个毒夫是个祸害,想在我余家的桑田放桑白蚧不够,还敢跑这来放。花半郡,桑桑年纪还小肯定是受人蛊惑的,你就别怪他了。”

“我没怪他。”花秣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余桑身边,“琥珀蚕的口粮从来就不是桑叶,而是楠木叶。可惜那个指使的人不知道。”

“楠木叶?还有不吃桑叶的蚕?”余老板很诧异,“我都不知道。”

“大哥也不知道,是吗?大哥。”

“二弟为什么总是在怀疑我?桑白蚧会祸害的树种又不止桑树一种,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自己跑错了地方。”

那小个子女人已经后背冷汗淋漓,余桑问她,“你想清楚了吗?我到底是让你去的花家的桑田,还是楠木林子?”

那小个子女人的反应倒是极快,立马回道,“是楠木林子,我一时没找着,就想着放到花家的桑田去算了。”

“桑白蚧会祸害的树确实不止桑树一种,但却祸害不了楠木,我到底费这劲干嘛呢?”

“我,我…”那小个子女人我了半天,居然两眼一翻直接倒地晕了过去,花秣掐她人中也没反应,她蹲在地上一手扳着女人的下巴另一手用不算重的力道左右扇着她的耳光,“还装晕?”

“娘,我如果说是大哥嫁祸我,你信吗?”

“别胡说八道,怎么会是你大哥。”

“琥珀蚕是花半郡的事,除了娘还有谁知道娘自己心里清楚。”

“难道花半郡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花家人多嘴杂的总有漏出去消息的时候。桑桑,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当然是最好,平白怪到你大哥头上去像什么样子。没事就行了,别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