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比小蘑还胖,听我同学说是经常去食堂蹭饭,打饭的阿姨都认识它了……妹妹?”
余昧没有应声,偏着头靠在沙发角落,似乎已经睡着了。
黄昏安静地流淌而过,给他背光的轮廓镀上一层模糊暖光,看起来几乎有些柔软。
余煦噤了声,望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心跳无端快了几拍——不知是不是错觉,余昧对他似乎越来越不设防了。
他轻手轻脚地蹭到余昧身边,理智上知道不能让他在这里睡,然而靠近时看见他眼下那片淡淡的青,又舍不得立刻叫醒他。
只好起身去拿了一床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人身上,又把冷气调高了两度。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口气,回到余昧身旁,怕沙发起伏打扰到他,索性在茶几前半跪下来,屏着呼吸,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像偷吃了糖的小孩子。
他好像离这个人越来越近了。
哪怕结婚证还有名无实,他甚至没有立场讨一个拥抱,但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余昧身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他还是幸福得像在做梦。
大概因为沙发靠起来不舒服,没过多久余昧就动了动,开始无意识地往一侧倒,像是想寻找一个舒适的睡姿。
余煦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扶住他,慢慢安放到沙发上,俯身时才猛地发觉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像变相的拥抱。
他的耳朵又开始没出息地发烫,鼓膜像被什么东西闷住,将外界的声音隔绝在外,只剩下一下一下的心跳,还有一声响亮的、近乎局促的吞咽声。
靠得太近,他能闻到余昧身上好闻的味道,是那瓶水生薄荷调的香水。
然而那层惯常的无机质的冷香里,似乎还掺着另一种味道,陌生又熟悉的,很淡,却甜得蛊人。
他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低下身去,贴近余昧的侧颈,验证了自己混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