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开门时闻到的玫瑰味道不是花,是他的信息素。
没来得及细想,身下的人大概是感觉到他的体温,皱着眉轻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
那双琥珀似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很近,像悬到面前的告罪书。
余煦一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连忙退开,一边低着头道歉,小声解释说只是想让他躺下来,能睡得舒服些。
都是狡辩,他心知肚明的——然而余昧似乎并不太在意,听完也只是“嗯”了一声,抬手揉着鼻梁的穴位,声音有些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半个小时,”余煦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下一秒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余昧的手是凉的,沁着一层反常的薄汗,只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又很快松开了。
“我不渴,”他收回手,明知道自己现在说出的话都不清醒,却还是皱着眉,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别开灯,陪我坐一会。”
余煦一怔,弯下腰来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不是生病,才试探着问:“……是做噩梦了?”
余昧没有回答。
不算噩梦,只是有些冷——他梦见自己被困在雪地里,漫天都是呼啸的暴风雪,几乎寸步难行。
他倒进雪里,呼吸开始不畅,却在窒息前恍惚感知到了靠近的暖源。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余煦贴近的脸,四下昏暗看不清表情,却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温暖的牛奶味道。
余煦的信息素似乎和他很契合,他能敏锐地感知到,却不排斥,甚至隐隐觉得安心——像是来自基因深处的暗示。
信息素的主人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捧着他那只手,揉他发凉的手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妹妹,你是不是很容易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