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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 无虞 1276 字 2023-02-07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余昧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一时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只是冷淡,对情情爱爱的事不太感冒,却并不迟钝,从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地长起来,很多时候还比普通人更敏锐些,一直知道余煦对他的感情有些偏激,藏着若隐若现的控制欲。

包括check他的全部行程,改变他的居住环境和饮食习惯,等他回家叫他起床,连整理衣物、收拾行李之类的私事都要代劳。

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还好,最多黏人一点,喜欢待在能看见他的地方,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困扰。

然而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余煦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情绪就会暴露得很明显。

以前还没同居的时候,他工作很忙,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腾出看望的时间,就跟余煦约好了每个月的第一天会给他打电话。

结果有一次儿童节,他临时被安排出席慈善活动,晚上又有演出,忙忘了这一茬,下台后才想起看手机。

当时已经过了零点,他那部私人用的手机上有两百多个未接电话,但打到23:59时就戛然而止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打回过去,不到一秒电话就接通了——那时候余煦还没变声,话里带着闷闷的哭腔,说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别不要我,我很听话的。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很少拒绝余煦,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基本都持放任态度——他不拒绝的时候余煦还能管好自己,但如果拒绝了,态度稍微强硬一点,这个小朋友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然后拿剩下半条命过来地缠死他。

后来逐渐长大,余煦对他也没那么偏激了,至少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或者说换了一种更加温和无害、对彼此都有益的表现方式。

直到那天他被迫发情,带着一身其他人的信息素回来,在余煦眼里看到那种熟悉的、混乱又尖锐的怒意,才意识到余煦对他不只是黏,内里还藏着更晦涩的独占欲。

但说来奇怪,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在一种无人疼爱的环境下长大,并不排斥这样偏执的感情,反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能从源源不断的过盛爱意里尝到安心。

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余煦的耳廓,温声道:“不会的,我不介意。”

余煦的耳朵很薄,也有点儿像小动物,一揉就红了——他忍不住抽了口气,不敢甩开,只能局促地低下头,把脸埋在余昧腿上。

发现余昧没有阻止的意思,又不自觉得寸进尺,伸手环住那截清瘦的腰,撒娇似的,像被顺好了毛轻声咕噜的猫。

余昧潜意识里可能是把他和回家的感觉联结在一起了,这么随手逗着逗着,精神也渐渐放松下来,没再说话,享受开始巡演后难得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