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昧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终于肯放过他似的离远了些,不再对着他敏感的耳朵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下一个送命题——“那你觉得家属席的视野怎么样,有看到我给你的粉丝福利吗”。
余昧的嗓音偏冷,平时说话总给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然而现在不知是因为靠得太近,还是被海风混淆,余煦听着他话里若有若无的笑意,居然尝出几分温柔的错觉。
那种毫无根据的、好像被他放在世界中央的错觉。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余煦多少能感觉到自己是被调戏了,偏偏反抗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答:“看到了……”
余昧似乎笑了一下:“那你最喜欢哪一次?”
他哪里选得出来。
那些场景一幕一幕地掠过脑海,只能让他心跳更快,愈发说不出话来。
余昧也不催他,只是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手心,像逗弄什么掉进陷阱的小动物。
余煦被他弄得痒,思绪乱成一团,怎么也想不出个答案,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嘟哝了一句“选不出来”,然后侧身抱住了他。
耍赖似的,答不上来就强行终止话题。
他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卫衣,不算厚,体温却还是比余昧高一点——偏高的体温就透过衣料传出来,很温暖。
“怎么办啊,哥哥,”他把脸埋进余昧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像是叹息,“我真的好喜欢你……”
害羞过头了就开始打直球,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一种办法,毕竟余昧调戏他的时候游刃有余,却并不能回应他这些直接的爱意。
至少现在还不能。
余昧垂下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恰好撞上他抬起的视线——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感觉到时间停了几秒,连潮声都陡然变得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