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作品能反映一个人的特质,他其实也有点儿好奇余煦摆弄一通,最后能反映出什么来——上次那瓶向日葵多少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在,这次换成月季,不是往瓶子里插几枝就能了事的,大概能反映出更多东西。
然而事实证明,余煦的审美可能真的很单纯,插花就是往瓶子里塞,装满就算完成。
余昧靠在沙发旁,看着他一点一点填满瓶子,让那些月季花头高度均匀地团成一簇,组成一朵大型的“绣球花”,就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也不是难看,放在家里做装饰挺好的,就是和艺术不沾边,更像花店里现成的手捧花。
余煦自己大概也感觉到了,神情凝重地盯着那瓶花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往里面塞尤加利叶。
这次是有绿叶衬托的月季捧花了。
玻璃瓶口只有这么大,已经被他塞得毫无更改余地,他也只能从花的深浅下手,尝试做出错落有致的效果。
可惜结果不太理想,怎么折腾都像在雪上加霜。
小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对这件新鲜的作品很感兴趣,也跳到他腿上凑热闹,跃跃欲试地伸出爪子,拨弄茶几边缘那几朵花。
余昧看着他一边和花作斗争,一边还要分神哄猫,为难得要命,还是起身去给他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玻璃瓶回来,灌上水,问他要不要从头开始。
“不用想着每朵花都要用,顾不过来的,”他从那些青金石月季里挑了一枝半开的,递给余煦,一边温声道,“先找一个主体,想想你要什么效果。”
余煦把那支花谨慎地放进花瓶,开始思考他想要的效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余光扫见余昧似乎在剪什么东西,又好奇地凑过去看。
就看见余昧剪下一段月季茎,慢慢修去上面的刺,从几个角度弯了弯,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修完就放到了一旁。
“这是什么?”余煦忍不住问。
余昧指了指他的花瓶,解释道:“固定用的,如果你对花的高度不满意,可以绕一段茎,放在瓶口作固定——但你选的花瓶很适合今天的花,目前看来还用不到。”
余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自己一点理论知识都没有,这样下去也是浪费花材,就伸手牵了牵余昧的袖子,问他能不能先教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