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煦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
“所以那时候我收到花,会先把它们醒到盛开,然后一直放着,放到快枯萎了,再用来插花。”余昧指了一下落地窗的方向,“你刚到这里那天,我就把它们放在那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过了几秒才继续道:“我的医生告诉我,插花的过程是对我内心的一种映射,能帮我了解一些我内心深处的、自己也意识不到的东西——所以当时我看着那些枯枝败叶,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没救了。”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两句,像是解释完了,突兀地起身朝窗边走去——然后拉开了窗帘。
傍晚时分的阳光顷刻间淌进来,很浓郁的暖金色,又带了一点儿玫瑰调,装满整个客厅。
他回到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里坐下,示意余煦转头看身后的墙。
余煦回过头,一怔,低低地抽了口气。
墙上是那瓶花的投影。
玻璃瓶滤出粼粼的水光,西番莲藤围出一方隐秘的空间,那两支月季立在藤枝之间,一高一低,边缘的花瓣挨在一起,生出几分模糊的暧昧来。
像两朵花在接吻。
第53章 相册
最后余煦把那瓶花拿进了卧室,又磨着余昧帮他找个合适的角度,能在落日时分重现先前的场景。
但他卧室的窗户朝东,很难做出那样鲜明的光影效果,花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总是朦朦胧胧地糊成一团。
直到短暂的黄昏过去,那瓶花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余昧看他有点失落,想了想,问他之前那些演唱会的手灯还在不在。
“我记得前几年有一次秋巡,舞台做落日效果,出的手灯也都是橙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