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醒时外头天还没亮,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深呼吸几口,掌心按在胸口细细感受一番。
原以为自己淋一场雨会病个半死,可身子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除了右手手腕有些酸胀。
他转头朝一旁看去,戴着面具的赵赫正靠门坐着,双手抱臂睡得正香。
顾潋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朝自己身边的位置摸去,果然摸了一手温热。
听到响动,抱着顾潋睡了一夜、临近天亮才下床装装样子的赵赫顺势睁眼,还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
“顾丞,早啊。”
顾潋俯身穿好靴袜,淡淡问道:“昨夜阁下是故意往浴桶中添了酒?”
赵赫伸懒腰的动作一顿,讪讪一笑,解释道:“那木桶本就是用来装药酒的,我着急让顾丞泡澡,没仔细瞧便拿来使了。”
说完,他开始试探,“顾丞酒量不好?那可还记得昨夜做了什么?”
顾潋的确不记得了,他稍微喝点酒便会睡死过去,更何况整个人泡在药酒里?
他不动声色道:“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阁下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不好叫我知道吗?”
赵赫:“……”
“自、自然是没有的。”
顾潋不说话,盯着赵赫看,把赵赫盯得浑身发毛。
他眼神游离片刻,心下不安,难不成昨天干的那些破事顾潋还记得一些?
瞧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顾潋心里大概有数,知道赵赫肯定趁自己醉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能叫他心虚成这样,连装都不会装了。
“那便好。”顾潋站起来往外走,路过马厩时,看见自己跑丢的马,他转头问赵赫:“阁下既然连我的马都找了回来,那一定是找到出去的路了。”
赵赫抬手一指,“朝正东方向走,便是小东庄,由小东庄回迎山猎场有一条官路,半个时辰便到。”
“多谢,阁下也早点回去。”顾潋翻身上马,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腿弯,他低头一瞧,草编的笼子里头关着几只白兔。
他暗笑一声,一扯缰绳,马蹄踏出去两步。
“对了。”顾潋突然回头,“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希望阁下现在便忘了吧,毕竟有些事叫皇上知道了,是会诛九族的。”
等顾潋走远,赵赫连打三个喷嚏,他在原地愣了许久,伸手摸了摸脑袋。
总觉得头上多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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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苦恼):头上到底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