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 虞归晚平静的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被官兵拖拽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抬手将一头乌发拢于耳后, 眼神放空,落在满是杂草的牢房地面上。
全安县县令望着他, 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讪讪的望向谢祈言:“大人, 这”
谢祈言摆摆手, 开口问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一点一点问?”
虞归晚轻笑了一声,目光从他身上停留片刻, 落在一旁的姜盼身上:“你倒是很相信他, 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会负了你吗?”
姜盼神色淡淡的回望:“我信不信他,与你无关,他会不会负我,也与你无关。如果哪天他对不起我, 我会自己动手,轮不到别人来。”
她神色清明, 声音冷峻:“除了律法之外, 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识, 随意判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是否罪该当死。”
虞归晚怔了片刻,望着姜盼的目光恍惚,最终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刚拢好的头发又散乱开来,笑得眼眶都红了:“说的多好听啊”
他红着眼抬头望向站在面前的众人:“这世上的律法本就是男子所定,其中的一条条一例例无一不是在为你们男人开罪!为什么这世上那么多逼得自己妻女活不下去的狗男人仍然活的肆意?为什么他们得不到惩罚??!”
他最后两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褪去了女性的清丽,带上了一丝男性的低沉。
县令抚了抚头上的冒着,有些手足无措,讷讷道:“可可你不也是男子吗?”
虞归晚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顷刻间安静下来,他瞪大眼睛望了一圈众人,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是我不是”
谢祈言皱眉看了眼县令,县令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头冷汗的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