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一直没能安心入睡,抱着琵琶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耳朵却时刻注意着房门处的动静。

好在一夜无事。

直到两天后,身体好的差不多的虞归晚能出屋走动了,才发现张啸家贫,只有这么一间屋子,将房间让给他之后,张啸这两晚都是在柴房的稻草堆上凑合的。

虞归晚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中不止有那些令人作呕的畜生,也有张啸这样的傻大个。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虞归晚知道张啸是误把自己当成了女生,从他每次见自己都面红耳赤的样子来看,他或许是对自己有意。

虞归晚感到不适的同时,又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他鬼使神差般不仅没有告诉张啸自己的真实性别,还用秋娘教过他的办法,伪装成了女声。

他本就身形纤细,长相清秀,又和秋娘学了些年唱曲琵琶等,扮起女生来竟天衣无缝,甚至到了自己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都会恍惚的地步。

在张啸家住了几日,虞归晚抱着琵琶找去了隐芳楼。

隐芳楼的老鸨是将秋娘从襁褓里养大的,早已有了母女般的感情,听虞归晚讲了秋娘的遭遇后,抱着琵琶哭的肝肠寸断。

得知虞归晚是秋娘的徒弟,且为秋娘报了仇后,老鸨抹抹眼泪,拉着虞归晚问他之后有何打算。

虞归晚低头沉默,脑海中闪过张啸的模样,又被他压了下去,只摇了摇头。

老鸨道:“孩子,你既然已经没有依靠了,不如就留下来吧,在这儿,再不济你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好歹算是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