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酒早就冷了,只有沾在唇瓣上的那一点还散发着温热的香气,珏书的手在一点点地下滑,眼前模糊的是眨眼就会飘走的美梦,两三秒被无限拉长,直至成为他乏味的十六年生活中唯一值得反复品尝的甜蜜。
“我说,”carlyle碰了碰珏书的脸,“你是你,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有特殊的,使我沦陷的魔力,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别的东西。”
珏书觉得不太对劲:“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carlyle理直气壮:“是啊。”
“是吗?我听着怎么好像是……”好像是“喜欢”,他也不太确定,可能是日有所思,出现了幻听。
珏书甩甩头,这时候几片雪花纷纷地落了下来,落在carlyle的围巾和珏书的头发上,并且有变大的趋势。
“走吧,”珏书说,“回去吧。”
零点过了,珏书以为庄园这个时候应该熄灯了,但正厅的灯还亮着,他们准备从侧厅的长廊上楼,蹑手蹑脚地走到二楼,听见carlyle的舅母在说话。
“孩子大了,难免有自己的想法,ron,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可是说到底,一切都是他母亲自找的,你们当初不是给过她离开的机会吗——当然,我是个局外人,随口说说罢了。”
“局外人看得最清楚,”这是威斯敏斯特先生的声音,“不过我自有分寸,那个小丫头……对了,bianca还在法国吗?”
“是啊,在她朋友家过圣诞节,真的是,孩子一大就管不住。”
“叫她明年来庄园玩玩,她不是喜欢游泳……”
“走了。”carlyle轻声提醒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