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 under the istletoe(在槲寄生下见我)”。
笔迹板板正正,carlyle完全能想象到他边咬笔杆边纠结的模样。
至于绸袋里装的是什么,他一摸便知,不必再拿出来。carlyle在桌边坐了会儿,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贺卡上改改画画,重新放进礼盒里,归还原位。
做完这一切,珏书仍安静地睡着,呼吸声都很轻,一动不动,就和他被发现不省人事地躺在长廊外时一样。
血从他的手臂流到carlyle的衣服上,任别人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城墙坍塌溃败的声音。
他是把珏书当作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来看待的。失去母亲那年他不过七八岁,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地被迫松开母亲变凉的手,望着一切,绝望像海啸,吞噬一艘小小的帆船。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他理应有能力和责任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如果出了纰漏,也该从自身找原因。
洗漱完carlyle躺在珏书身边,手搭在他的腰上。珏书的睡衣是他自己换的,换的时候还张牙舞爪地让他背过去不准偷看。
明明人都受伤了,还那么注重他那个根本不算秘密的秘密。
这天夜里珏书没做梦,第二天是被疼醒的,他平时习惯了侧睡,稍不注意就压到了右手臂,绽开的皮肉迟缓了两秒,然后疯狂输送痛感。
珏书撑着坐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叫carlyle的名字。carlyle扔下钢笔,过来扶住他,检查手臂的出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