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文件给carlyle过目的意思,重新夹回腋下,慢悠悠地给carlyle拷上手铐:“说实话我们也怀疑过你起诉你父亲的真实目的,是想帮他避一避风头呢,还是……”
乔岚听见很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咔哒”声。
“你的律师要一起来吗?”
一周后,一个无聊沉闷的清晨,乔岚出席了威斯敏斯特先生的葬礼。
葬礼到场的人数寥寥,有警察聚在墓地进出口处,窃窃的交谈声听不太真切,carlyle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和他并肩站在墓前。
carlyle轻松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由于配合警察工作的态度良好,也没怎么被刁难过,反倒是乔岚有些萎靡不振,拱肩缩背的,看谁都唯唯怯怯。
然而乔岚长这么大从来不觉得胆子小是件坏事,因为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无端想起carlyle刚从爱尔兰回伦敦的某天晚上,他们站在乔岚公寓的阳台边喝酒,聊着聊着carlyle忽然评价他这个阳台不错,适合种花。
乔岚喝大了,脑子一根筋地说:“干嘛还指点起我的阳台来了,想当我公寓的女主人?做梦吧你,以后自己买去。”
carlyle笑了笑,懒得接乔岚的话,沉默地望了会儿远处贯穿整个伦敦的,长且蜿蜒的,不完整的亮黄色灯带。
“你后面不用跟着我了,”临走前carlyle对乔岚说,“我下午离开伦敦,去各个矿区和工厂走一圈,把该还的债都还了,下次回伦敦有空再找你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