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nca点点头,恰好这时候护士长走了过来,便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伤员人数逐渐趋于稳定,carlyle还是没有醒来,期间珏书一直待在手术室里,所有伤员都被安定下来后,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会儿,垒在桌角的没寄出去的信不知什么时候躺进了垃圾桶里。
醒来后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几台截肢手术,因为死亡率过高,鲜少有坚持下去的,实习生面无表情,手脚利索地连人带床单抬进黑色的裹尸袋里,统一存放在地下室,正规的医院还会有确认身份的流程,最后等搬运工搬走。
晚上十一点多,珏书睡不着,决定去巡视伤员的情况。
医院的吊灯皆为暖光,走廊里零星地两起几盏,可供值夜班的护士看清路面。
经过走廊的拐弯处,珏书停了下来。
bianca站在护士长对面,她白天擅闯手术室的事没能瞒得住,现在在接受训斥。
“你认识那位伤员?”珏书听见护士长问。
“是的,护士长,”bianca说,“是我的表哥,我们七年没见了。”
“也难怪,”护士长叹了口气,“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这么莽撞,其他人看见了会有怨言的。”
“是的,护士长。”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五,起床铃准时响起,珏书去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护士和实习生的宿舍在楼上,此刻脚步声凌乱,咚咚的震感顺着石砖地板和墙壁移动。
水池面前的镜子由白色的雕花石膏完好地包裹住了,水珠滴在珏书的手背上,他惊讶于自己忽视了许久的憔悴面孔,但仔细想想,那些美好得像澄澈水波上浮晃的金色碎影和睡莲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