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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夏季的夜晚冷得不出所料,珏书连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都挤不出。

carlyle目光沉沉:“珏书,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珏书说,“我爱你。”

珏书这个时候说“爱”,其实是一件很无可奈何的事。此时此刻,任何事物都有凌驾于爱情之上的优先权,在“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缺乏介质传播的东西上纠结,无异于浪费时间。

他能理解carlyle的不做声。

一滴雨滴重重地砸在珏书的眼皮上。

等两人察觉到下雨了,树冠遮蔽不到的地方都已经湿透彻了,水洼里明晃晃地积着灯光。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像他们一样在外闲逛,珏书不得不拉住carlyle的手在断断续续的屋檐下穿梭,等匆匆忙忙赶回家,两人的头发和肩都湿得差不多了。

珏书去卫生间拿来两块干燥的白毛巾,分别搭在他和carlyle的头上,顺便从医药箱里找出纱布,拆掉carlyle腰上的旧纱布重新包扎好,接着去做晚餐,放洗漱用的热水。

喜光白天上过床,洗漱完后珏书还得先将床上的猫毛粘走,carlyle站在台灯边,出神地盯着他露出来的两指宽的后腰,忽然说:“我好像对止痛药免疫了。”

珏书没听清,转过身问:“你说什么?”

“晚上留下来陪我一起睡吧。”carlyle说。

珏书最终没有拒绝,不顾喜光的挣扎捏住它的后颈把它抱去客厅里临时搭建的温暖小窝,坐进久违的被窝里时,困得哈欠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