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高峰期过了,巴士里的乘客寥寥三四位,carlyle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连日绵绵的雨早被阴干了,地面一片干爽,发白的太阳半遮半掩地藏在云层后。
白天路上行人多了很多,目光所及之处穿军装的士兵占多数,carlyle不习惯凭借那一身行头出去招摇撞骗,便专心地记下沿街的商铺,发现有一家花店的花开得正热闹。
他这一个星期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走姿或许依然稍稍别扭,脚步轻浮,不过坐着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受过伤,下车后carlyle根据房东太太提供的线索,来到一处错落有致的居民别墅区。
如果换成战前,这里应该能算得上宽裕的小康家庭会选择的宜居,但是随着局势日渐动荡,很多人拖家带口地逃离了伦敦,致使人烟荒芜。
震悚人心的传言密不透风地笼罩住伦敦的上空,经过交头接耳的路人,carlyle听见他们在谈论德国空军空袭伦敦的可能性。
诅咒灵验似的,一架飞机低低地擦过天际,机尾喷出一道白色的尾迹云,并伴随嗡嗡的轰鸣声。
“什么声音?”客厅里,柯林斯教授问珏书。
珏书抬头朝窗外短暂地望了一眼,低头继续整理测量血压的器具,心不在焉地说:“飞机吧。”
“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劲,”柯林斯教授揉揉胳膊,起身拉上窗户,“医院的工作还是很多吗?”
“没有,好多了,”珏书说,“撤退的陆军大多都被转移走了,我就是昨晚有点没睡得着,总犯困。”
继好几天早上他醒来都发现自己越界蹭到了carlyle怀里之后,珏书睡觉的时候会多留个心眼,当然也不是他反感挨着carlyle睡,主要怕他睡姿不老实,压到carlyle的哪里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