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任既同无法发现自己,溜进屋的赵双雁仍旧躲在桌子底下,扒着椅子向外探出脑袋,干坏事似的偷窥,可没将军那般坦坦荡荡,挺胸抬头站在过道正中——
堂堂正正看任既同脱了外套,脱下衬衫,正要脱裤子……
“将军,非礼勿视啊……”赵双雁忍不住捂住眼睛,忽而跳到秦铁寒身前,抬手去遮他双眼。
秦铁寒不自在地扭过头,嘟嘟囔囔,又大咧咧地转过身,和赵双雁一起背对更衣中的任既同,像是保镖护卫,又像是学生罚站。
“都是男人怕什么!”
“那又不是自己男人,能乱看么,得赶紧把红线解了……”赵双雁拼命摇头,偷眼向后瞅,那亮闪闪的红线真晃眼,像将军战场上挽着枪花的飘飞红缨,像新娘子头上那顶诱人的红布盖头,像大户人家办红事那喜庆的大红灯笼,点缀、暗示、营造着,那种撩拨心弦的奇妙触动。
“可惜了,这就是绝配的魅力啊!”赵双雁仰天长号,实在是不想做断人红线的坏事儿。
任既同换上睡袍,没有去洗漱,而是先躺到床上,拿出了手机,似乎是在发消息,脸上忽然露出了微微笑意。
“小徐,我这边刚休息下来。明天晚上我要飞雅典,转过天就回北京,不知道你们野外考察,能不能带上我,长长见识?”
刚刚趴到床底下的赵双雁悚然一惊,他们已经互留联系方式了?可恶!是在机场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