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刚挨着病人露在外面的手背,他的眉头却蹙起来,凭着多年从医经验,紧张低喃道:“怎么烧这么高?”

郁月生边扶着病恹恹的齐倦:“他白天就有些烧。”

齐倦低哑地说:“我没事。让我睡一会。”

“一天了?还能说没事?!”李继平觉察到不对,立马严肃道,“要赶紧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刀口感染了。”

第66章 贴近

夜深了。

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里,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鱼缸,有几条金鱼在里面无精打采地游着。

有时候鱼儿摆尾,会传出水面晃动、迸溅水花的声音。

玻璃缸上隐约反射出病房里的画面。

病人身上缠绕的纱布被一层一层解开。

郁月生提着心等候在旁边,手里攥紧了他的手,指尖都有些发麻。

病床上的那位眉间痛苦地蹙在一起,捂着绞痛的胃蜷起来,额间布着细密的虚汗,脸色刷白,唇间也在无意识地苦苦低哼。

“现在才来看。”李继平理了理医用手套,眉间皱着两道竖纹,严声说,“……也不怕组织坏死。”

严肃归严肃,取着石膏板时却是细心谨慎,纱布也顺着石膏板掉下来的碎粉仔细擦着。

齐倦一直在艰难地低咳,左肋下方淡粉的刀口随着他的零碎呼吸而微弱起伏。

有几下咳得猛,抽着空气时,腹部下陷,肋骨的边缘都被突兀地凹出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