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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击石般的波涛汹涌的心跳声。

亡灵没有心跳,凝滞的大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响鼓一样的声音并非来自自己,而是来自杜笑。

邬齐的衣领渐渐又被透明的眼泪濡湿了,黏在肌肤上,叫风吹得有些冷。

讲起来也很奇怪,杜笑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哭,显得好委屈的样子。

活人的体温对于他而言显得过分炽热又直白,邬齐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这样被人紧密而热切地拥抱过了,仿佛从有记忆开始起就没有过。

邬齐僵了僵,半晌才轻轻地、轻轻地回抱住了他。

他拿捏不准正常人拥抱会用什么力道,因而显得非常生疏,甚至有点儿过分小心,如果有人能看见邬齐的脸,大概会觉得他的神色简直像正在拥抱什么国家级藏品那样严谨而紧绷。

“对、对不起之前不理你。”杜笑好像哭够了,仰起半张脸,皮肤叫泪水洗得白而透明,讲话还带着一点鼻音:“但是邬齐,我好想你。”

他不是可爱幼齿的长相,但或许是因为眼黑纯净,总会叫人觉得他很天真,讲什么都像发自肺腑。

邬齐成了个被戳到启动按钮就自行运转的机器人,僵硬地别过头:“你不用每、每次见面都这么讲。”

今晚月色很美,积水空明,少年白皙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耳钉在闪亮,熠熠生辉,像天上会闪烁发光的小星星。

“太腻歪了。”

他说。

半天,杜笑破涕为笑了。

真是很邬齐的回答啊。

“你笑什么啊?”

邬齐凶巴巴讲,明显外强内干。

“那你、你不想我吗?”

杜笑好像天生没有那根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神经,结结巴巴问。

“有……有一点。”

邬齐也结结巴巴地答。

他讲出口后自己也愣了,像是自己也没想到。见到杜笑一脸呆滞的表情更加后悔起来,甚至干脆恼羞成怒了,一把推开对方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