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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杜笑笃信自己是因为那天夜风太凉了,将他吹病了,这才叫他这几日都浑浑噩噩,脸颊发烫。

邬齐才是唯一的病原体。

即便早知道杜笑迟钝,也没有想到能迟钝到这个份上,六月十七向邬齐投去一个怜悯眼神。

怎么偏偏喜欢上了个不开窍的傻子。

而杜笑傻,邬齐却不是,他渐渐想通了来龙去脉,心里是高兴的,却又不敢试探,只是忍耐着不讲话了。

杜笑没心没肺惯了,哪里想得到邬齐肚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满心惦记着前几天那个钟宝早餐,却碍于六月十七在场,不能明说,只能咳了咳。

他没什么心眼,一点儿小想法全写在脸上,就连六月十七都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这是要与邬齐讲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了,就故意问:“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原本就是做贼心虚,杜笑几乎看也不敢看六月十七一眼,只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期期艾艾说道:“没、没有。”

六月十七又忍不住笑了几声,竭力憋着的,扼杀在喉咙里只有微末的一点儿气音,忍得肚子都要翻江倒海痛了。

“我记得楼底下还有几罐可乐,你去帮忙拿一下吧。”

然而他也高兴得没有多久,就叫邬齐支开了。

等到六月十七真正走了,杜笑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他望向邬齐的眼睛湿乎乎、亮晶晶的,像全心信赖主人的某种小动物,不由自主地开心。